曾有一腔心火滾沸灼燙的赤忱
那一句情話最終封緘在哪一瓣唇
或是某處山海遙隔了某片星辰
我這不知所云的故事活在青春
只是一個十六歲滿揣誠摯的人
最多不過詩興未死懷擁鮮活魄魂
渡不得十五年秋與春迢迢歲月橫亙
最後徒然蒼老碌碌紅塵
掠過哪一雙名姓無由覺得熟稔
原來其中某位便是我曾經深愛的人
他睡在詩裡清晨也佇於筆尖黃昏
以尚稚嫩行文寫笨拙的情深
也曾兀自喚他以多纏綿口吻
如同飛蛾撲向燭火一瞬無畏地沉淪
覆了幾指灰塵書而不成的“我們”
我有情書一枕滿紙蒼白共滿紙情深
曾有一抔堪稱無瑕純粹的天真
總是渴望哪副赤子一樣灼灼精魂
而那抵死溫柔禁錮了心上的門
我這不知所云的故事死於青春
有人住在寂寂荒漠盡頭的邊城
我曾極力撥開霧靄窺清明方寸
無端意緒生於鴻蒙之始越過擾攘浮塵
最後在十五歲軀殼植根
【十六歲的我呀】
『他是我不忍言說熱忱盈於唇舌
像是羈旅行客涉足哪處江流或山阿
我也有星子一顆抑或是流雲一朵
借他眉間形色幻出玲瓏王國』
『曾路過不化凍河堅冰直刺心壑
支來貧瘠詞筆封存了心頭一捧熾熱
借得方寸螢火以寫就不朽情歌』
———誠摯卻也笨拙不過是十六歲無畏的我
說到此去經年情歌可還鮮活?
這溫柔筆鋒繾綣詞句可隨時間消磨?
迢隔山海的那人 我可曾見到了麼?
在他身側可有 萬頃天光傾落?
三十一歲的我呀 也學會了緘默
剩下多少心思 多少情話 於信箋斑駁
仍怀揣著夢嗎 我還記得些什麼?
“二十三歲的他笑容也曾是多麼明澈”
“我又愛著誰呢?” 山海歲月相對默
——「十五歲時的春色遲了七年的一星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