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覺每晚能看到的紙船溶解在了水窪裡
我出門去逃避既定的結局
但是去哪裡呢在幻想中構架出的鐵道上
像個女高中生一樣抱著自己
拍照一定很好看
可那一定只是因為沒有其他人或事或物
可以抱得那麼緊
鐘塔接過了更夫的衣缽電波早已無資格去傳播
於是閉塞起大腦的夜晚也沒誰盼望著什麼
十二點來了大都會的人們湧出大樓
將文豪的諺語千萬遍誦讀
戴狗頭面具的祭司嘟噥著難以理解的異國咒語
信徒的衣服被層層剝離發出警報般的紅色燈光
皮下露出的是骨架和創傷
充當能源的打傘女孩坐在獨自的水窪裡
燈盞都為她關閉
一瞬間身處街上或是房間也分不清
秘密潛伏在蒙上丹特面具的但丁
和穿上門羅夾克的夢露連線中心
接著怪獸出現了雙翼昏暗了天空
路人幻化成它的微縮
腳下的城市巨人將擺脫平凡醜陋
在驚喜中不能自已顫抖
和地下種族的同類一道
被客觀規律擊垮的戰士們的腐敗肉身堆壘在這水中的墳塋
口哨從下水道飛升演奏著奏鳴曲
染上泥漿的女式aj不幸踩空了窄梯
紙船從歌聲的開端跳躍到這溝底
臭味延伸到盡頭是來自大海的香氣
然後少女脫落了皮變成了老嫗
“童話的時代在你出生那年已然斷了殘息”
那麼我就是顛倒夢想的終點嗎
打開門的痛苦不啻潘多拉之盒
還是像個成年人一樣當著世界的修補匠
竊取護花的春泥把搖搖欲墜的現實裱糊上
鄙夷著五彩窗玻璃
不合群的脆弱的模樣被飛來的小石子打碎的慘狀
真可笑真可笑可真可笑哈哈哈哈哈
等待時針用它的低谷換來通電
不去問即使白晝來臨了你我眼中是否就能明亮
“不過是作業太少吧” 她這麼想著
被這城市同化的眼睛
攪拌在其他一千零一隻眼睛的扭蛋機裡
令我無力去尋找什麼美好
即使你的目光也渾濁地懷疑難道我真的只是
在以黑童話去粉飾本應美好日常
難道只有我能看到海市蜃樓那一端小王子的蒼涼
鏡中的人不是自己我知道
不然為何迎來的是嗤笑不是擁抱
頂樓的你被風吹起長發
我看到世間唯一無二的天使噙著淚水引吭高歌
而最神聖的笑聲卻在河裡
像前人《嚎叫》所寫的那樣
而那條河我們早已經趟過
所以我們本應在彼岸嗎
我們只是保留了過往記憶的漏網之魚嗎
難道不過是無法面對衰退的過程
於是騙自己是在最高點就離去的世間罕見的賢者嗎
還是啊……
接著怪獸出現了雙翼昏暗了天空
路人幻化成它的微縮
腳下的城市巨人將擺脫平凡醜陋
在驚喜中不能自已顫抖
接著怪獸過來了開始吞食你我
馬賽克將路面吞沒
餘下的殘羹冷炙飛向星空的倒錯
現世列車向下一站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