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春暮——《人語驛橋邊》系列
隆和十三年金陵城,論少年風姿傅家小少爺傅疏樓當數前列,冶遊飲宴,意起時贈明珠登危樓,世人皆嘆一句少年風流。
十五年暮春,邊疆戰事起,四海之內皆惶惴不安,唯傅小少爺聞後傾酒擲盞,卸輕裘適鞍馬。
城門處遇蘇韶音,陪他打過馬,登戲樓的張揚少女,立在他面前,第一次紅著眼睛把眉筆捧到了他面前。
傅疏樓才恍然發現她的愛意在過去的一些剎那都有跡可循。然而戰鼓聲聲,他只來得及將她撈上馬,細細為她描了半邊眉,細眉如柳人似月,允諾歸來後必為其上全妝。
哪知戎馬倥傯,十年平戰亂,三十年戍邊疆。終歸故里時那日春光融融,酒旗招帆,多年後再次醉於金陵城,將眠時忽聞舊人相喚,那一年他出征時在街道旁送行的稚子,也鬢間已有白發,添酒重開宴。
酒後初醒憑欄,忽憶那年杏花微雨,那欠了半生的眉,他這些年弓開弦斷,萬馬蹄啼。終是遷延過時,物是人非,再無緣。
“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春來第一折枝花樣
賦詩別意論之短長
遍處尋訪,意中白衣卿相
剪水秋瞳盛滿琥珀光
沽酒擲盞看彎月墮江
聞得“蒹葭蒼蒼”,試問“伊人何方”
遺落誰的韶華在昭陽
描眉半妝循循思慕刻入過往
此際風吹萍浪,唯有臨歧,度歲茫茫
戎馬歸故聞人語響
此地已屈曲迴廊
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
忽明是舊夢臆想
但那年褪色的花樣
兀自藏入了羅裳
枕簟無暑,似閱歲空想
有風驚庭樹月在西廂,何處添新妝
歲末第一折戲開場
玉笙度曲翠羽傳觴
往事莫量,猶自音書滯鄉
風雪離索中疏影暗香
此際風吹萍浪,唯有臨歧,度歲茫茫
戎馬歸故聞人語響
此地已屈曲迴廊
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
忽明是舊夢臆想
但那年褪色的花樣
兀自藏入了羅裳
枕簟無暑,似閱歲空想
念當時風月如今遐想,有盈佈滿霜
久久未能續添妝,留鬢如霜,皎月飛光,永爭不思量
霽色微雨如晴畫
襟袖依約,尚有馀香
風流事,平生暢
都算作一晌